土伦的冬天：第一次领略地中海

说来惭愧，从小在北京长大，没去过北戴河，一直到留学法国才第一次看到大海，那是借参加一次学术研讨会的机会到了法国南部小城土伦，地中海的港湾都市，蓝色海岸的最西端。突然离开了巴黎的喧闹，仿佛躲进一个世外桃园，让我深深爱上这里的宁静，看不够清澈碧蓝的海水，吃不尽以前舍不得买的美食。

法国也像我们国内公款吃喝，所谓开学术会议其实大部分时间安排是吃喝游玩，而且每次用餐都是正规正据的，好东西如鹅肝、鱼子酱等，穷学生舍不得吃的，在土伦第一次品尝到了。现在想想觉得人生可怜，那时年轻可以吃但吃不起，现在吃得起了却不敢吃，因为我的总胆固醇指标早就超标了。

土伦很小，名气也比不上蓝色海岸上的其它城市（比如尼斯），游人不多，海滩空旷，半湾幽静，冬天不冷，夏天据说也不太热，但我发现住宿的房间安装有空调和蚊帐。自行车运动很受欢迎，开会期间众人骑车远足，对我来说骑自行车是强项，在北京顶风骑一两个小时回家是常事。

因为法语太差，我和参加会议的其他人交流甚少，一个人经常看着大海发呆，20多岁的人看上去像个老头。小时候受的教育告诉我，男人的胸怀要像大海一样宽广，可是真看到大海了，却想不开呢。我发愁回巴黎后的日子怎么过，下一步课题研究怎么做，结果不如预期怎么办，妻子在北京一个人日子过得怎么样，等等。少年不识愁滋味，那时的我第一次体会到人生的愁烦。

土伦在法国的历史上有过辉煌的时刻。一七九三年的土伦战役保卫了法国大革命的成果，也让拿破仑一鸣惊人，开始了一位历史伟人的路程。今年如果去坐地中海邮轮，我会选择从马赛上船，从马赛到土伦只有50分钟车程。